化,整张脸平静得如同一张纸。他轻轻看了一眼门外,谢寒山身着一身黑色飞鹤服,就在门外的廊下站着,身姿挺直冷峻沉默,只是被屋墙遮挡了,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但谢阔知道,谢寒山就站在那里。
“我昨儿夜里去园子里赏湖,但天太黑了,湖面上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一些虫鸣蛙叫,但也稀疏也很。府里的仆人总是喜欢扫落干净,他们以为我喜欢安静。”谢阔徐徐说道。
谢逸明白了,父亲应当是看到了自己与子燕亲近,便有了今日谈话这么一出。他回想那时候,的确对子燕有些过分地动手动脚了,可说起那方面的心思,自认是万万没有的。
“父亲,我对子燕,就像是对自己一般,我想待他好一些。”
谢阔看了他一眼,“一辈子都待他好么?”
谢逸有些迟疑,但仍然承认道:“是。”
谢阔轻轻一笑,“一辈子很长的,人生的路会走得很艰难,很多时候,当你要践行这一份承诺时,你的选择会比你想象中要艰难许多。”
谢逸没太听懂,他默默地望着父亲,发现对方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眉心也深深的,像是经年累月的愁苦所致。但据他所知,他的父亲向来是个豁达平静的人,哪怕遭受举族覆灭,他也不曾皱一下眉头,而是静静地写完了一幅字。
“于他而言,或许你只是他效忠的主上,他为你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于你而言,却是两难的,有的时候,你不得不饱受煎熬。”谢阔搁下了筷子,看谢逸碗里剩了一半,光顾着说话什么都没吃,他就提醒道,“好好吃饭。”
谢逸笑了笑,称是,拿起筷子又吃了许多。
父子俩无声地用完了一顿膳食,说是早膳已经很勉强,用完后谢逸准备告辞,谢阔却突然叫住他,问了一句:“少衡,你还会娶妻生子吗?”
谢逸顿住,他呆呆地望着父亲,随后回答:“我不知道。”
谢阔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谢逸,那眼神很平静,并不浑浊,也不锐利,却似乎看进了人心里去。
谢逸不由自主就改口:“我应该不会了。”
谢阔听了没表态,只是摆摆手,示意对方告辞。
谢逸走到门口,看到了站在屋外的谢寒山,谢寒山望了他一眼,静静地往旁边撤了一步,给世子让开了一条道。
谢逸却没有走,他突然回头,转身对谢阔行了个礼,“父亲,我这辈子唯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承担家族的使命,护全族上下平安,二是待子燕好,一辈子都待他好,绝不让他受半点儿委屈。”
他的声音坚定而平稳,甚至他的心里也没有一丝慌张。
谢阔望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指尖有些微颤,但他开口,说话的声音仍然看不出任何惊讶与愤怒。
“我知道了。”他这样说道。
谢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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