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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静。
从榻上爬起来,我赤着脚,披散着长发,在帐里走动。
妆台上有一柄烛台。我取了它在手里,一抬眼,正对着面前的铜镜。镜中的自己,尖削的下巴,越发显得脸小。一双眼睛嵌在面颊上又显得极大,像两个黑色的深洞。蜡烛晃动的黄色光晕投射在我的眼底深处,像两簇幽幽跳跃的鬼火。
门帘忽然掀开,外头刺眼的光亮射进来。我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娘娘,您怎么……怎么起来了……万万不可呀……您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日后方可再次……啊……”哐当一声巨响,他一声痛呼,停下了啰嗦。原来是我从镜中看见,前趋着身子走进来的正是为我诊治的医生,便直接把烛台向他头上扔去。他措不及防,虽躲闪了一下,到底砸中了肩膀。黄铜制的烛台打人极疼,这医生当即歪在地下,只能哼哼。
我又看回镜子,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宫女侍卫们在门口听见,探探头,到底也不敢进来,帐外只听一阵乱跑。
过了一会儿,耶律楚大约是得了消息,赶着进了帐。医生已经自己跪正了。耶律楚问他话,他也不敢说什么,忍痛磕头去了。
“地下冷,回榻上去躺着罢。”耶律楚低沉道,微微蹙着眉。他穿着金黄色的龙袍,好威风呵!
“你为什么要笑?”我看着自己镜子里的影子,那影子惨白的双唇微微动着,像个会说话的白脸偶人,实在有点滑稽。
他走到我身后。我能从镜子里看见他。此刻,他目光里现出一些疑惑,看着我。
“耶律信说景昊是痴呆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笑?”我又重复道,镜子里的偶人也在说话,我看见她双唇打着颤,眼里满满的幽怨。
他站住没动,蹙紧了眉盯着我。
我仍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那是我弟弟……我的弟弟……你知道的……是我的弟弟……”说一遍就像是在再次肯定。
“周朝可恨,利用我北征,陈兵幽州,几次挑衅。我在北边本胜算极大,无奈心挂两边,只能答应他们的无理条件……”
我并没有在听他说话,我的注意被外面传来的什么声音吸引住了。
那声音细弱,绵长,婉转悲鸣,一声连着一声。
“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我侧了头细细去听,一边问他。他摇摇头表示并未听见。
这么轻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帐幕,我却竟然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声长,一声短,一声急促,一声悲怨。忽然,我尖叫起来,手直直指着帐外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孩子!是孩子在哭!”
耶律楚走上来伸手拉住我:“那不是孩子,玉,许是野猫在叫……”
我不信。我大嚷着:“这里哪会有猫?我从没在契丹见过猫!这明明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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