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盏一愣,重复道:“禁枷?”
她皱眉抬眸看向面前垂眸不语的少年,月光照在他苍白秀逸的面容上,黑色的睫毛投下两片蝶翼般的阴影。
“师父说,禁枷上刻了断念咒,是用来扼制我骨子里那些无法无天天理难容的不当之念。”
洛子焉一边说一边抬眸看着身前的少女,她正低头给他清洗伤口,沾水的湿帕和柔软的指尖时不时拂过他血淋淋的肌肤。
温灵盏弯腰在一旁水潭边清洗手帕,血色在潭水中氤氲开来,她拿起洗干净的方帕继续给少年擦拭脖子上的血迹,听了他这话不由皱紧小脸:“天理难容?三师伯怎么这么说你?你平日里想什么被你师父给知道了?”
她看着少年脖子上那些深深留下的指痕,上面还留着一些不新不旧的伤疤,明显是这几日方留下的。
三师伯对待弟子可真是严厉……
温灵盏同情地望着他脖颈上那些纵横交错道道覆盖的新旧伤口,她就是偶尔有些调皮念头叫她师父知道了,师父也只会罚她去园子里给药草浇水施肥松土修剪,还从来没被这么重罚过呢。
“我师父觉得,我想的一切都是错的。”洛子焉垂眸看着她。
不止是他师父,还有那对姓白的烦人精,还有萧清羽,还有这剑门里的每一个人,他当然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可是师父……
洛子焉想起那双永远冷如寒星的眼眸。
可是他不能像无视其他人那样无视他师父。
“三师伯怎么这样……”温灵盏替他愤愤不平,“脑子里的念头也能当真吗?就是你真的哪里做错了或是想错了,那也要好好跟你说让你改正嘛,怎么,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就如此轻易的处罚你呢?”
温灵盏看着他脖子上的那些伤口,秀眉皱得紧紧的,那得多疼啊。
“可是我改不了。”少年黑眸如墨,漠然回应道。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想法哪里有错,又如何能有改过之心,而他一日不认错不悔改,师父就会这样罚他一日,可是他就是改不了,所以也只能戴着这道禁枷一日一日这样耗下去。
至于能耗到哪一天,是师父妥协还是他戴着这道枷锁直接死掉,谁又知道呢?
漆黑不见底的桃花眸掠过一丝刻骨嘲意。
徐徐夜风绕过他脖颈,带给他丝丝凉意,他脖子上的斑驳血迹已经擦净,身旁少女开始给他上药。
洛子焉从心底深重怨恨与复杂情绪中清醒过来,然后不由得瞥向眼前给他上药的陌生少女。
她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估摸也就十五六岁,他视线里那条被风吹动着裙摆的鹅黄长裙叫他想起山脚溪边那些毛绒绒的鸭子,而刚好垂在他眼前的两条细辫,又叫他想起春天那些烦人的柳丝。
那些柳丝总是会不知不觉拂在他脸上或扫过他后脖颈,又碍眼又惹人烦,就好像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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