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灰色的。
沈若翡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指尖触碰到了那记忆圆环,一瞬间,他被吸了进去,随后落在了一片苍茫的雪地之中。
这时候,沈若翡看到了一座破茅屋,那窗户框都已经烂掉了,勉勉强强用一块脏得看不见颜色的破布挡住,却根本没办法抵御寒风。
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走到了窗户前,试图将那破布掩好,屋子里头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娘,别弄了,随它吧。”
女人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不行,冻着谁也不能冻了你,你可是我们家的希望!你放心,这几天你爹在林子里头搬木柴,很快就能挣到钱换窗户了,到时候再给你换一床厚实的被褥,买几个暖炉是……”
沈若翡的眼睛缓缓睁大,那声音似乎是安尘娘亲的。
他快步来到了窗户面前,顺着那没有掩严实的窗户往里看去,瞧见衣着单薄瑟瑟发抖的女人正在屋子里踱步,搓着手。
而女人身上的花布衣服则是盖在了病床上那瘦弱的许乘风的身上。
许乘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面前摊着的草纸上工整的抄写着经文。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缓缓开口道:
“娘,没必要再买被褥了,这些足够了。娘,我不冷,你把外衣穿上吧。对了,我,我想帮别人抄书,那样也能挣些钱。”
娘亲却坐到他身旁,冰凉的手按住了乘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来,说:
“盖着吧,娘亲不冷。乖孩子,以你的文采,替别人抄书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可别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再说了有爹娘在,怎么能苦了你呢?你呀,好好念书,好好学习,爹娘以后要仰仗你呢!”
沈若翡听到那娘亲的话,心头有些不太舒服,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好似有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头一样,有些发闷。
这时候,沈若翡忽然听闻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他一愣,看向了皱着眉头靠在床上抿着嘴不说话的许乘风。
这声叹气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吗?
可沈若翡不曾见他开口,听错了吗?
就在沈若翡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许乘风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羞愧且压抑: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的文采也是一般。我背着你们托别人卖诗本,一页都卖不出去……”
沈若翡的心,更沉闷上了几分。
随即夜幕缓缓降临,许乘风的爹面色灰败的提着一些吃食和药回来,他看起来很是疲惫,沉重的木柴压弯了他的臂膀,让他不像之前那般年轻了,仿佛老了十几岁。
他给许乘风端过去吃的饭菜时,瞧见了许乘风的那杆用秃了的毛笔,“乘风的笔好像要换了。”
沈若翡明显看到许乘风的面色一绷,他立刻抬眼望向自己的爹,“不必要,这杆笔还能用。爹,你别花无谓的钱!”
他爹却笑说:“这怎么叫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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