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黑线。
“你就不提点异议？”
她虽然不懂，也知道那些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吧？
“我说不过你。”
汤诺笑了笑，神色温柔如水。
艾晴天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竟有些尴尬，她缓缓的将手收了回来，一回头，瞳孔紧缩。
汤诺签好字后一抬头却看到了艾晴天煞白的脸，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画面，眼里隐隐透着愤怒和……悲伤。
他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只见在他们侧后方的位置，桌子上摆放着美丽的灯烛，烛光摇曳。
桌上的两个人对视着，女人脸上的笑容灿烂，眼里的情意掩饰不住，而男人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他的神色，可这般看去，两个人竟出奇的般配。
汤诺的视线落在男人手腕的手表上，眉头狠狠拧紧，他回头看着艾晴天，眼里隐隐带着担忧和心疼。
艾晴天咬牙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拽，她强行压抑住心里的怒火，缓缓坐下，睁开眼睛逼自己不去看那两个人。
“继续吧。”
这就是他所谓的见故人？
难怪不敢说出故人的名字。
呵。
原本以为他变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啊。
他是将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可笑她还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信了他有在改变？
“我签好了。”
汤诺的声音很轻，微微挪动了身体，试图挡住那两个人的身影。
艾晴天稳了稳心神，对上了汤诺难掩担忧的双眸，强行扯出了一抹笑，道：“我没事，你为了我都放了这么多的血，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她拿着那合同看了看，又道：“这下回去后看我二哥还敢说我什么。”
汤诺看着她，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晴天，你不要笑了，不值得。”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侧脸，眼里的心疼流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真的不懂吗？”
艾晴天脸一僵，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她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让柏誊岁为了她改变。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柏誊岁这种自我的人，怎么会为了她做出什么改变？
他是爱她，可他更爱自己。
“别提了。”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脆弱和祈求。
说她逃避现实也好。
她不想听。
汤诺深深的看着她，“好。”
她不想听。
他也就不说了。
“走吗？”
他低声询问着，但手上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他认为艾晴天会同意离开。
艾晴天沉默了会，却突然抬起了头，声音清冷。
“为什么要走？”
她透过汤诺看向他的侧后方，深邃的眼眸中，似是带着讽刺，又似是带着冷意。
“汤诺，走啊，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又不是她做错了事，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落荒而逃呢？
她动作优雅的倒了两杯红酒，缓缓的站起来，红唇妖娆：“我去会会他们。”
她心里不爽了，又凭什么让他们爽快？
汤诺察觉到了什么，眼里却是带上了欣慰。
这样也好。
他跟在了艾晴天的身后，虽然笑着，但身体微微绷紧，在离艾晴天约莫半步的距离不近不远的跟着，做好了随时冲出去保护她的打算。
柏誊岁那种疯子，真惹怒了他，难保他不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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