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天的。”丛云梦淡淡道:“但我放心不下你。”
霍屹勉强笑了一下,只见丛云梦松开他的手,在枕头下面摸了摸,拿出来一封信。
霍屹脸色微微一变,那正是他当初以霍信的口吻写给丛云梦的信。
“一开始,我确实忘了很多事,也给你和小月添了很多麻烦……”丛云梦语气温和,接着道:“但后来,我还是慢慢想起来了……”
那些本该她承担的痛苦和记忆,她不应该忘记的。
“娘……”
丛云梦缓缓道:“所以我担心你,你习惯所有事自己承担,我们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的目光看向霍灵月,这话她不止是对霍屹说的。
霍屹欲言又止,丛云梦断他,接着道:“幺儿,我只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娘……”
丛云梦虚虚地握住他的手:“你答应我,以后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无论是你想去哪里也好……皇帝陛下那边的事也好……”
“为你自己活吧,霍屹。”
霍屹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丛云梦猛地咳嗽两声,她咳得如厉害,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霍屹上去想扶她,被丛云梦拦住。她转而向霍灵月,说:“小月……”
霍灵月乖巧地站在她身边,低声道:“奶奶,你放心。”
“小月……”丛云梦眼里有无数复杂的情绪,她握住霍灵月的手,一声接一声地叫道:“小月……小月……”
霍灵月抱着她,感到怀中的身体渐渐安静,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她抱着奶奶,一遍又一遍地说:“奶奶,你放心……你放心……”
元鼎七年秋,霍老夫人病殁。
霍屹在堂屋为霍老夫人守灵三天,他跪在棺材面前,除了进食再也没有动过。膝盖跪在坚硬的地面上磨破了皮,寒风从正门吹进来,腹部隐隐作痛,然而人在悲恸之中,对身上的感受是十分迟钝的,身体越是受苦,反而能让心里好受一些。
堂屋内,还有霍丰年和霍信他们的牌位,丛云梦的牌位刚刚放上去,摆在霍丰年身边。
霍家一家人……都在这里了。
霍屹几乎是以折磨自己的方式直跪在棺材前,往日的场景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越是久远越是清晰,他甚至回想起很小的时候,丛云梦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哄他。
那时候,他只要呼唤母亲,便能得到回应。
时间是永远流逝的长河,不舍昼夜,过去的将永远过去,失去的无法挽回。
霍屹想起那条不息的溪流,如同置身水底一般感到冰冷。
他仿佛听到听尘道长在他耳边说:“……从一去不回头。”
一去不回头啊。
外面纷纷扰扰的声音完全传不到他耳中,霍灵月走进屋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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