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不过他肯不肯念旧情,我也拿不准。以往他的作为,不像是能助纣为虐的人。依我看,目前叛军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不排除他已同流合污。”
静漪没有作评价。
段奉先的模样,在记忆中已经模糊。她隐约记得的,还是当日出逃的火车上,那紧急情况下,他惨白的面孔……只是匆匆一瞥而已。那一场遭遇,倒是万万没想到,会有后来同逄敦煌的相遇相知。
她舒了口气,说:“该怎么着,牧之和你都有主张。我只希望你们都安然无恙。”
逄敦煌看着她,轻声说:“陶骧何其有幸。我又何其有幸。静漪,我也愿你安然无恙。”
静漪半晌无话,只是点了点头。
逄敦煌的心意,她如何不懂?
机身突然剧烈颠簸起来,她忙握紧了安全带。
明亮的舷窗透进来的光,都在颠簸中散乱起来……这一阵颠簸让静漪头晕目眩,直到飞机降落,她仍没缓过来。只是强忍着不适,决心不能因这一点点小事,就娇弱起来。
机场来接机的是前线的副指挥马仲成,见到静漪,他立即说明,已经接到电报,得知太太来了前线,特来接机,请太太去临时司令部。
静漪简单地问了经过,原来正如她安排的,秋薇返回家中便将她留的两封书信分别交给了陶老夫人和陶盛川。在陶家引起的震动不难预料,没料到的是马仲成说“老帅有单独电报给太太”。她接过电报纸来看时,只有“静漪吾媳:即已成行,望多加保重。父字。”她握了电报纸,险些落泪。眼见同机抵达的医生护士都已经上了大卡车出发,马仲成却没有安排她随医疗队走。她只得先听从安排,与他们一起回临时司令部。
到了司令部,稍事休息,马仲成才告诉静漪等人,陶骧还得数日才能返回哈密,“司令行踪,我们没法掌握,只能一边搜集情报,随时准备战斗,一边等着司令回来。”
马仲成言简意赅,完全是陶骧的风格。静漪听了,未免多些感触。她不便发言,只是打量着这被用作指挥中心的屋子——是普通的民居,门窗都矮,进来时门楼都是低低的,院子也很小,半点都不起眼——虽因陋就简,面前这个沙盘却做的极仔细。仅这一样,足见陶骧的细致。
静漪看着沙盘,一转眼,发现逄敦煌也在看,两人目光一碰,逄敦煌果断地指着哈密通往迪化的要道上的一处,对马仲成说:“陶司令眼下,可能隐身于这里、这里……或者这里。做好准备,陶司令一旦回来,必然是兵分三路,马上前往迪化。马副指挥,不如这几日减少训练量,让那些军爷们吃饱睡足,到时候大干一场吧。”
他仿佛是在开玩笑,马仲成和图虎翼听了,也都只是一笑。谁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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